聽到“許家”二字,沈輕眉就知道車外的是什么人,卻感到更加詫異,前世她回門并沒有許家人攔車這回事,如今又是哪處有了變動?
“求郡主、求侯府饒了我們許家啊!”
車外又傳來喊聲,侯府本就坐落在熱鬧的長街,這兩嗓子已經引來路人駐足觀看。
沈輕眉掀開車簾,果然是許清月的爹娘,許溫和楊氏,兩人攔在馬車前,不住地磕頭,嘴里重復著求饒的話。
顧修竹也鉆了出來,一看到是跟許清月有關的人,他表現比沈輕眉還要迫切,連忙詢問,
“你們這是做什么,莫不是侯府為難你們許家了?”
那清月她……
顧修竹也不知道許清月的蹤跡,如今看到許家的人求饒,還以為侯府的人對她怎么了,眼神瞬間變得冰冷,看身旁的沈輕眉都帶著殺意。
就這會功夫,周圍已經圍滿了人,侯府的人也趕了過來。
勇毅侯名曰沈開泰,夫人叫白舒從,兩人步履匆匆沒去管許家的兩人,第一時間抵達馬車邊,將還在車上的沈輕眉護在身后。
“姣姣莫怕,爹娘在!”
白舒從的語氣溫和卻堅定,背對著沈輕眉,因為常年的憂思她身形消瘦,但在沈輕眉眼中卻如同令人安心的大山。
剎那間讓她忘了那些糟心事,忘了攔在馬車前的人,撲下馬車將自己的母親緊緊抱住,
“爹,娘!”
白舒從被抱得一趔趄,
“你這孩子,都已嫁作人婦,怎么還冒冒失失?”
嘴上是責備,卻反過身來將沈輕眉扶住。
沈開泰目光仔細在她身上檢查著,沒發現她缺胳膊少腿,這才松了口氣。
在他們眼中沈輕眉只是嫁出去了幾日,擔憂她在顧家受了委屈,如今看到她臉色不錯,就放下心來。
他們又怎么知道,沈輕眉對他們卻是傾注了兩世的思念。
確定沈輕眉沒事之后,沈開泰這才看向許溫和楊氏,他怒目而視聲如洪鐘,
“許清月做出那樣的事,你們許家怎么還有臉出現,壞我姣姣回門的心情!”
“是是是!”許溫將頭磕得砰砰作響,
“侯爺說的是,許清月和顧紹華私奔大逆不道,侯府怎么處置她我們都認,只求侯府不要因為她做的事,遷怒我們許家,我們就當沒有這個女兒!”
沈開泰和白舒從皆是一愣。
雖然他們早知道許家對許清月多是利用,可他們將自己的孩子當做寶,怎么都沒想到為人父母的,竟然能狠心到跟孩子撇清關系。
雖然還在生許清月的氣,卻也為她感到不值,忍不住責備,
“天底下哪有你們這樣當父母的,需要時將她當做一件小玩意送入侯府,不需要時棄之如敝履,當真是好狠的心!”
“是是是,侯爺教訓的是!”周氏連聲應和,一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討好樣,
“但那孩子打小就經常養在侯府,也是侯府教她開蒙,教她人情世故,她此番做出這種事,不是我們授意,就請侯府看在養育她多年的份上,饒了我們許家,有什么事她一人承擔!”
“你、你們……這是耍無賴!”沈開泰傻眼了,他一介武夫嘴笨一時找不到話來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