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幾日,孟云莞每日除了熟悉宮中環境,其他時候都跟著教引嬤嬤學規矩。
她學得認真,姿態也謙卑,于是嬤嬤教導起來格外用心,她在宮規禮儀上大有長進。
去上書房的第一日,剛散學,凌千澈就湊過來,
“喂,鄉巴佬,剛剛夫子講的那些你是不是一點都沒聽懂?就這還想考過我呢,嘖嘖,你現在認輸,或許本殿下還能考慮饒了你!”
孟云莞微笑,“殿下,我聽懂了一大半。”
凌千澈不信。
今日的功課偏難,他都才只聽懂了一半,孟云莞怎么可能比他還厲害?
“我看你全身上下只有一張嘴是硬的。”他輕蔑道,“等你到時候考不過我在地上學狗爬,我看還硬不硬的起來!”
凌千澈和他的一群狐朋狗友們走遠。
孟云莞不置可否地笑笑,她前世上的是侯府族學,懸梁刺股夜以繼日,跪求大儒出山,又東奔西走尋押題,才終于換來一朝蟾宮折桂。
孟云莞恨極了侯府那三兄弟,唯有在學業上,她十分慶幸。
權勢富貴能奪走,名聲地位能奪走,可那些年的真才實學都是落在她自己身上的,腦子里的東西誰也別想妄奪。
孟云莞背起書箱也要走,身后,凌朔突兀的問了一句,“孟姑娘聽懂了一大半?”
孟云莞腳步一頓。
回過頭,男子的雙眸似能洞察一切,如同從前耳鬢廝磨時的意欲將人拆吞入腹。
她蜷了蜷手指,溫順笑道,“宜王折煞我了,我怎會有如此天分?方才我是為了不跌面子,故意在太子殿下面前那么說的。”
凌朔眼中的狐疑始終沒有淡下去。
他緊緊盯著孟云莞,可少女眸光清澈,朝他行了一禮后便徑自離去。
良久,他才意味不明收回目光。
經過兩日緊密鑼鼓的溫習與會考。
出成績那天。
孟云莞不想過于顯眼,因此做題時有意放水,估摸著凌朔的水平,堪堪比他低上那么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