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下,各方的神色可謂是十分精彩。
那家長輩信佛,見茶杯一進自家門就碎了,可謂是捅了馬蜂窩,連呼了幾聲阿彌陀佛,要大棍子把人趕出去。
最后還是家主來攔住了,只是顯然也十分不悅,匆匆應付幾句,就客氣把人請走了,還說以后無事不必再來。
孟家人自然不會放心上的,他們覺得道歉說了,賀禮送了,那家人也表示不會再追究了,便是萬事大吉。
孟云莞聽淺碧說這些的時候,她正在用林貴妃送的徽墨練字。
字跡飄逸,飛揚灑脫。
前世今生,她最大的愛好便是寫字。寫字能讓人靜心。心靜了,就會想明白很多事情,也不再執著一些事情。
“侯府早晚必敗,咱們不要和他們有任何聯系了。”
孟云莞淡淡說道,“也不必再去打聽他們的事情,好與壞都和我們無關。”
淺碧深紅都應下了。
孟云莞抬眸,望著窗外,淅淅揚揚的細雪灑滿窗棱。
這天她在鳳儀殿用午膳的時候,提出讓太子前往白鹿書院求學。
凌千澈正在使勁對付一塊牛蹄筋,聞言,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,“白鹿書院?我?”
“沒錯,就是你。”
孟云莞肯定地點頭,“太子哥哥,你先別妄自菲薄。我對白鹿書院的教學方法有所了解,他們并不拘泥墨規舊俗,而是最大程度發揮每一個學生的潛能。讓花成花,讓樹成樹。許多平時成績不顯的學子,到了白鹿書院卻能一鳴驚人,就是這個原因。”
這話說的凌千澈愛聽,可他還是糾結,“我真的不行。”
孟云莞放了筷子,“為什么不行?”
凌千澈苦著一張臉,為什么不行?那還用說嗎!
“云莞妹妹,我若你有一半天分,這天下的書院我都敢走一遍。可我,我實在是”
孟云莞遞給他一封信箋,“你先看看,看完再做決定。”
凌千澈無甚所謂地接過信封,隨意地瞟了一眼,旋即,瞳孔驟然地震。
他的眼睛越來越亮,越來越亮,再抬起頭時,一雙眸熠熠生輝,看著孟云莞,斬釘截鐵地說道,
“云莞妹妹,我去!”
這一出整的,倒是把一旁的皇后看迷糊了,“信上寫了什么?總不能是澈兒答應去白鹿書院,云莞你就把青樓盤下來給他吧?”
孟云莞,“”
“母后,上回哥哥送了我一只金蟬子吊墜,我見那吊墜的做工十分細密,且制蟬所用的蛐蛐兒也是很罕見的形狀。這說明哥哥的動手能力和跟觀察能力都很強。只是這兩者不與學業直接相關,因此哥哥的光華才會暫且被埋沒。可我愿以名譽作保,太子哥哥絕非庸才,只是還沒有遇見真正適合他的老師。若他能進白鹿書院,院主因材施教之下,假以時日哥哥必然不會是池中之物。”
一連串的溢美之詞,讓皇后都有些恍惚了,這說的真是她那個不學無術的兒子?
她兒子還有這本事?
她看向凌千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