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云莞徹底放下了一顆心,這步棋,她走對了。
開女學和女子科考,這都是先帝時的舉措,陛下不會隨意取消,因此朝中那些彈劾并不會對她有什么實際影響。
但她需要做出點什么,讓陛下真正看見女學的意義所在。
流言只是流言,真正的決策權在陛下手中。
從一開始孟云莞就明白這個道理,好在,她做到了。
松口氣的同時又覺得悲哀,男子習以為常的事情,卻是女子拼盡全力都難以做到的,即便做到了,依然有數不清的閑言碎語。
孟雨棠來往云月殿的次數越來越頻繁,溫氏病已痊愈,她還是賴著不肯離開。
“姐姐,我在府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,特別孤單,你就讓我留在這里陪你嘛,咱們姐妹倆在一塊,比什么都強。”
孟雨棠一改從前對孟云莞的輕視態度,這些天卯足了勁討好她,今日又順勢提出留在云月殿的話來。
孟云莞沉默地盯著她,“你真的想留在這里?”
孟雨棠點頭如搗蒜。
“那你就留下吧。”孟云莞說,“多個人多雙筷子的事兒。”
淺碧看見她答應,眼睛都擠得快要抽筋,孟雨棠一離開,她就急忙上前道,
“姑娘,事出反常必有妖,奴婢說句僭越的話,說不定五姑娘又是憋著什么壞水想害你呢!”
孟云莞不置可否,“放心,就她那兩把刷子,在我眼皮子底下還翻不出什么浪來。”
而且,她也猜到了孟雨棠堅持要留在云月殿的原因。
雕蟲小技,根本不足以放在眼中。
在會試前半個月,安帝又把她召了過去,問她,“童試在即,你想不想擔任考紀?”
臨時管考場紀律的,男女皆可,這丫頭對考試這么感興趣,他便隨口問了這么一句。
孟云莞果然十分愿意,“臣女謝主隆恩!”
腦袋重重磕下,發出清脆一響,倒是把安帝逗笑了,
“管個紀律就這么高興?要是以后真做了官,成了殿試學政,翰林夫子,可不是要笑得天天睡不著了?”
安帝只是玩笑話。
誰知孟云莞瞅了他一眼,沒吭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