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收季,有些外嫁的女兒會帶丈夫回娘家幫忙。
各地的學堂書院也會休沐一個月,方便農家學子們回家干活。
梁曉藝也帶著丈夫茵南平回娘家幫忙。
姜元兵家門前村道的另一邊,就是梁家的稻田。
梁家和姜家本是世交,來往密切,自從姜巧婷執意嫁給茵北木后,兩家人來往漸漸變少。
但是,長輩們依舊維持表面的和睦,從未撕破臉。
今天一早,茵琦玉和姜元兵一起出的門。
“梁兄,你可回來了,我還以為你要等下雨才會回來!”姜元兵開玩笑的喊。
梁金貴回話:“下雨正好,煮飯省的洗米!”
無厘頭的對話,這就算打過招呼了,然后各自去忙各自的。
茵琦玉看見茵南平在割稻子,本想上去打招呼,見梁曉藝給了她一記冷眼,想想還是算了,不去自尋尷尬。
姜元兵注意到了梁曉藝不善的眼神,安慰說:“不怪她有氣,要不是你當年推她到河里,她現在可是秀才娘子,也指不定已經是舉人娘子或官夫人了;當年你的迫害,不止她丟了姻緣,與她定親的張家小子,也因為這件事,郁郁寡歡,后來秋闈失利,如今二十歲了還沒成親!”
茵琦玉問:“外祖,張家小子,叫什么名字?”
“張東保,怎么,你想去道歉啊?當年你爹只去了梁家賠禮道歉,怎么都不愿去張家說句軟話,好在張家人寬厚,一句怨怪話也沒說,只當他們與梁家有緣無分。”姜元兵話里滿是贊嘆之意。
茵琦玉不以為然,反駁道:“外祖,若張東保真對我嬸嬸情深似海,又為何拱手相讓?張家若真是寬厚人家,為何如此介意兒媳婦濕了衣服?若真是德才兼備的人,難道不該感謝我叔叔救命之恩?然后快些娶我嬸嬸過門堵住悠悠之口?”
“這。。。。。。”姜元兵被連連問題問的發蒙,愣在原地:“聽你這么一說,我忽然覺得張家是很不對啊。”
茵琦玉繼續提示,“外祖,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,當年你不認識我,你信我謀害性命,如果放在現在,你還信是我所為嗎?南平叔品性端正,何以需要我一個九歲的孩子去推梁家姑娘入河,設局娶妻?更何況,我叔叔當年根本不認識嬸嬸。”
后半句是茵琦玉瞎編的,她也不知道三年前茵南平是否認識梁曉藝。
姜元兵眼眸微動,心里冉冉升起一股猜疑,“若不是你推的,為何她們都說看見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他們是誰?”茵琦玉問的有些急切,又說道:“我爹不愿讓我知道他們是誰家的人,我很好奇他們是什么來頭,為何要陷害我。”
最近早出晚歸,她探聽到不少事,唯獨沒查到除了季飛雪以外還有誰在場。
姜元兵若有所思,良久后才說:“張家的閨女和季飛雪。。。。。。”
姜元兵眉頭緊皺,臉色從迷蒙到震驚,再陷入疑惑。
這時,住在隔壁的姜夏提著鐮刀出門,見姜元兵站著發呆,催促道:“大哥!發什么呆!干活去了!”
姜元兵回過神,拍拍茵琦玉的肩膀,“去玩去吧。”
茵琦玉點點頭,朝反方向而去。
姜夏盯著茵琦玉的小身影,感嘆:“這小子才十一歲,就讓咱們村不少姑娘傾慕,再過幾年,可不得了。”
姜元兵沒有回應他,而是問道:“姜夏,你做捕快多少年了?”
姜夏說:“你忘了?我跟著你一起退職回來的,快六年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