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氏把茵琦玉扯到身后,插著腰繼續輸出。
大嗓門把周圍鄰居都給吸引來圍觀。
“你忘了,我提醒你!你當時可是說的明明白白!你爹和三海的爹是斷了關系的!你不能違背你爹的意思,不能去幫我們這房找孩子!”
“當年,如果你們這房的人幫把手,哪怕蹲在暗處把個風!提個醒!我家的人何至于被追到窮巷差點全死了嗎!”
“真是笑話了!如今你親家犯了事,你不去買些饅頭送個行!你不去花點銀子打點一下獄卒!跑這來請我們幫你找知州說情保嫁妝?我們這房只剩三海,三海性子軟弱看著好欺負是吧!”
“十多年前你怎么不想想北木的爹有多少同窗!如今想保住你兒媳婦的嫁妝,想起來北木的爹有同窗好友啦!”
梁氏看了看圍觀的群眾,說:“當年你可是在全村人面前喊話,你爹與我們這房斷了親的!大家都還沒死呢!哪個會不記得!”
當年親耳聽見過的村民也都點點頭,附和梁氏的話。
茵大田的臉色更加紅,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,支支吾吾的解釋:“這,這都是我爹的決定,他和你們斷親,那是他的決定!我做兒子的,我做兒子的人哪里敢說什么?我心里是不愿意的啊!”
茵琦玉終于知道為什么同是姓茵,是堂兄弟,為何茵三海與茵大田并無來往。
梁氏翻了一個鄙視的白眼,繼續罵道:“呸!我呸你的心里不愿意!我家三海和北木都是好說話的人,總說見面三分情,都是姓茵的,又住在同個村,沒必要撕破臉弄的你家面上難看,大家得過且過,小輩們如果想來往,就當處朋友好了,咱們不阻止!”
“如今,你上門來,像是個老大哥老長輩似得,對我家三海,對琦玉吆五喝六!你一邊踩著我家的臉,一邊要好處!誰給你的臉!誰給你的勇氣!”
“先不說你家與我家是不是斷了親的!茵家祖訓不能納妾!納妾者不能進祖墳!是要逐出族譜的!你連祖墳都去不了的人,跑來逞什么長輩!我男人才是北木和琦玉正兒八經的長輩!”
茵三海一口口抽著煙,臉色沒有一點變化,像是罵人的不是他媳婦,他只是圍觀的局外人。
茵琦玉好奇,她祖父和二叔公,兩家人都死了,只剩下她爹茵北木,且是千辛萬苦被救下來的。
當年她祖父必定出了大事。
唯獨老三和外嫁的老四活著,茵三海絕對不是普通農夫。
茵琦玉早就猜到茵三海不似表面懦弱,只是,現在她才悟出,他或許不只是聰明這么簡單。
梁氏突然來了一個十萬八千里的轉折,說:“你倒好,請我們幫忙保住你媳婦的百抬嫁妝,兩手空空的來還連吼帶嗆!這是請別人幫忙的態度嗎!就算請朋友辦事也不會空手的吧!更何況我們兩家沒那么熟!”
茵琦玉咋舌,這三叔婆真是逮到機會就坑人啊,三叔公策劃的?
不對,他們夫妻倆剛才一直沒有交流過,難道未卜先知,知道茵大田會來?
茵大田自知理虧,保證道:“若我兒媳婦的嫁妝不被收走,我一定奉上大禮!送,送你們一個渝州的鋪子!成不?”
在場的人無一不倒抽涼氣,再差的鋪子,他們也買不起,茵大田直接拿來送,可想而知朱家的嫁妝多豐潤。
梁氏也不廢話,拉著茵琦玉進屋,小聲交代:“你去知州府,進府轉悠一圈就出來告訴他沒事了。”
茵琦玉歪著腦袋不解道:“那我們是幫還是不幫?不幫直接說不幫就行了嘛?!?/p>
梁氏提了提茵琦玉的耳朵,罵道:“你是蠢蛋嗎!直接說不幫,咱們不就拿不到好處了嗎!”
“。。。。。?!币痃窀硬焕斫饬耍澳?,那我們幫?我進衙里走一圈,嫁妝就保住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