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厥百夫長正獰笑間,忽覺背后勁風如刀,他久經戰陣,反應極快,猛地側身擰腰,想避開這致命一擊。
卻聽“嗤”的一聲,四棱锏擦著他肩胛飛過,帶出一道血箭,隨即“噗”的一聲悶響,深深嵌入旁邊一名騎兵的胸口。
那名突厥騎兵哼都沒哼一聲,魁梧的身軀晃了晃,便栽落馬下,锏尾兀自顫動不休。
另一側,舉著狼牙棒的突厥壯漢也覺后心發涼,下意識回棒格擋。
“鐺”的巨響震得他雙臂發麻,狼牙棒竟被锏身從中擊斷,半截棒身帶著風聲飛落。
四棱锏去勢不減,“篤”地插進馬三寶身側的凍土中,锏身入土半尺,兀自嗡嗡作響。
兩人驚出一身冷汗,回頭望去,只見一名身著青色道袍的男子從山坳后疾馳而出。
他身形快如鬼魅,足尖點過之處,枯草微微起伏,卻不見半分滯澀,眨眼間已到了近前。
道袍在風中獵獵作響,袖擺翻飛間,竟帶著幾分出塵的凌厲。
“哪里來的野道士,也敢管突厥爺爺的閑事!”
百夫長又驚又怒,肩頭劇痛讓他眼神愈發兇戾,挺槍便刺。
槍尖帶著毒光,直取秦懷谷心口,竟是不顧自身破綻的拼命招數。
秦懷谷不閃不避,右手在背后一抽,“紅顏”槍應聲而出。
槍身在陽光下劃過一道赤練,槍尖顫動間,已使出厲若海“燎原槍法”中的“星火擊”。
只見槍尖陡然抖出萬千細碎槍花,初看如梨花紛飛,輕柔無匹,細看卻每一朵槍花都藏著致命鋒芒,將百夫長的槍路盡數封死。
這一槍看似輕描淡寫,實則蘊含著燎原勁的至剛至烈。
百夫長只覺槍尖處處指向自己破綻——咽喉、心口、小腹,逼得他不得不連連后退,槍桿被對方槍尖引帶,竟有些不聽使喚。
他心中大駭:這中原小子的槍法,竟比草原上最勇猛的勇士還要凌厲,槍風里裹挾的內勁,燙得他虎口發麻,仿佛握著一塊燒紅的烙鐵。
秦懷谷卻沒空與他糾纏,左手并指如劍,使出武當“綿掌”中的“順水推舟”。
指尖在百夫長槍桿上輕輕一搭,看似輕飄飄不著力道,實則已將張松溪的太極勁融入其中。
那槍桿忽然如被水流裹住,硬生生向旁偏了半寸。
就在這毫厘之間,秦懷谷右手槍順勢前送,“紅顏”槍如靈蛇出洞,“噗嗤”一聲刺入百夫長心口。
手腕一旋,槍尖在體內攪出個血洞,隨即猛地抽槍。
鮮血如泉涌般噴出,百夫長慘叫著墜馬,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驚懼。
這幾下兔起鶻落,不過瞬息之間,堪堪要濺到道袍下擺的血珠,卻在落地前被他周身流轉的內勁震開,滴落在地時,袍角仍潔凈如新。
周圍的突厥騎兵見狀,紛紛呼喝著圍攏過來。
彎刀如林,寒光閃爍,朝著秦懷谷劈砍而下,刀風交織成一片死亡之網。
秦懷谷足尖在地上一點,身形陡然拔高丈許,避開數柄同時劈來的彎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