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翠被拖走的第二天,黑石營的女囚圈里彌漫著一股壓抑的緊張。天剛蒙蒙亮,謝星辭就跟著人群去飯棚領飯,剛走到門口,就感覺兩道怨毒的目光釘在背上——是張蘭和李梅,柳翠的兩個同伙。
柳翠被打成重傷關在禁閉室,大概率活不過今晚,這兩人顯然把賬算在了謝星辭頭上。張蘭悄悄撞了謝星辭一下,故意把她手里的陶碗撞得晃了晃,稀粥灑出來大半,嘴里還陰陽怪氣:“有些人就是命好,踩著別人往上爬,就不怕夜里柳翠來找你?”
李梅也跟著附和,聲音尖細:“可不是嘛!說不定哪天就跟柳翠一樣,犯了營規,被活活打死!”
謝星辭垂著頭,假裝被嚇得不敢吭聲,指尖卻悄悄攥緊了——她知道,這兩人不除,離營前還會給她找麻煩。柳翠的陷阱沒成,她們肯定還會想別的法子,不如先下手為強,徹底斷了她們的念想。
她早就留意到,張蘭和李梅最近總是偷偷摸摸的。前幾天夜里,她起夜時撞見兩人鬼鬼祟祟地往飯棚后面的地窖跑,手里還拎著個布袋子,回來時袋子空了,臉上卻帶著得意。黑石營的糧食都是定量分配,地窖是存放備用糧的地方,由監工專人看管——她們十有八九是在偷糧。
偷糧在黑石營是重罪,輕則被打斷腿,重則直接處死。這正是她們的死穴。
謝星辭不動聲色地領完飯,故意捧著只剩小半碗的稀粥,縮在飯棚角落慢慢喝,眼睛卻始終留意著張蘭和李梅的動向。果然,兩人領完飯沒吃幾口,就借口“去方便”,偷偷往后院地窖的方向走。
謝星辭立刻放下陶碗,假裝“找丟失的發簪”,跟了上去。她躲在地窖旁的柴堆后面,透過縫隙,清楚地看見張蘭從懷里摸出一把小巧的銅鑰匙——應該是她們之前偷偷配的,打開地窖的小鎖,李梅則飛快地鉆進地窖,不一會兒就抱出一小袋糙米,兩人正要把袋子藏進懷里,謝星辭立刻轉身往飯棚跑,嘴里還故意喊著:“監工大人!不好了!有人偷糧!在地窖那邊!”
聲音不大不小,剛好能讓附近巡邏的監工聽見,也能讓地窖里的張蘭和李梅聽見。
張蘭和李梅嚇得手一抖,袋子“嘩啦”掉在地上,糙米撒了一地。兩人顧不上撿,慌忙想鎖地窖門,可越慌越亂,鑰匙怎么也插不進鎖孔。
“誰在那里鬼鬼祟祟?”監工的聲音很快傳來,帶著怒氣。他手里握著鞭子,快步走過來,一眼就看見地窖門口撒了一地的糙米,還有慌慌張張的張蘭和李梅。
“監工大人!不是我們!是、是謝星辭栽贓我們!”張蘭急得滿臉通紅,指著剛跑過來的謝星辭大喊。
李梅也跟著點頭,聲音發顫:“對!是她讓我們來這里的,說有東西要給我們,結果是陷阱!”
謝星辭立刻低下頭,眼睛紅紅的,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:“監工大人,我沒有……我只是剛才看見她們往地窖跑,覺得奇怪,才喊您的……她們還偷了您的鑰匙,您看地窖的鎖都被打開了……”
監工低頭一看,地窖的鎖果然是開著的,地上還有一把銅鑰匙,正是他前兩天丟失的備用鑰匙!他頓時怒不可遏,鞭子“啪”地抽在張蘭身上:“還敢狡辯!鑰匙都在這兒,糧食也撒了一地,你當我瞎?”
張蘭被抽得慘叫一聲,想再辯解,卻被監工的第二鞭抽得說不出話。李梅嚇得腿一軟,直接跪了下去,哭著求饒:“大人饒命!是我們一時糊涂,我們再也不敢了!”
“一時糊涂?”監工冷笑,“偷糧是死罪!把她們拖下去,和柳翠關在一起,明天一起發落!”
兩個親兵立刻上前,架起張蘭和李梅就走。張蘭掙扎著,回頭惡狠狠地瞪著謝星辭,眼里滿是恨意,卻只能被拖走。李梅則哭得撕心裂肺,再也沒了之前的囂張。
周圍圍過來不少囚徒,看著這一幕,沒人敢說話,只有人悄悄用復雜的目光看著謝星辭——這個平時看起來懦弱可欺的“廢柴”,竟接連讓柳翠、張蘭、李梅栽了跟頭,倒像是個藏得極深的狠角色。
謝星辭假裝沒看見那些目光,慢慢撿起地上的陶碗,轉身往飯棚走。路過柴堆時,她眼角的余光瞥見一道黑影一閃而過——是影衛。她知道,影衛肯定看到了剛才的一切,或許還在暗中幫了她一把,比如悄悄把監工引過來,或者讓張蘭她們的鑰匙掉在顯眼處。
她摸了摸袖角的影衛令牌,心里稍稍安定。困擾她的女囚麻煩總算解決了,接下來,只要順利通過篩選,就能離開黑石營,踏上前往京城的路。
回到飯棚,謝星辭坐在角落,慢慢喝著剩下的稀粥。粥還是那么稀,卻比往常多了幾分安心。她抬頭望向營門的方向,眼神堅定——京城,姜明遠,姜皇后,我謝星辭,很快就會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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