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馬奔至東城外的岔路口時,夜風格外凜冽,刮得人臉頰生疼。亥時末的梆子聲從遠處傳來,離子時只剩最后一刻,謝星辭懷里的星盤突然變了反應——不再是指向趙烈府邸的穩定暖意,反而劇烈震動起來,青銅表面的刻痕里,竟有一絲微光順著針尖方向溢出,落在她攥著星軌針的手背上。
“不對勁!”謝星辭猛地勒住馬韁,馬蹄在石板路上踏起火星,“星盤的指引偏了!不是往趙烈府邸,而是往北邊的破廟方向!”
阿蠻懷里的聽風蟲也突然振翅,聲音急促:“我的蟲也有反應!北邊有邪氣殘留,但還有……還有陸統領的氣息!很弱,像是快撐不住了!”
趙珩立刻停下馬,眉頭緊鎖:“陸燼不是該在別院養傷嗎?怎么會去北邊破廟?難道是怕邪巫的人追去別院,故意引開追兵?”
張猛握緊短刀,眼神警惕:“說不定是陷阱!邪巫知道咱們要去救星盤,故意用陸統領的氣息引咱們過去!”
謝星辭卻搖頭,指尖的星軌針正隨著星盤的震動微微發燙,針尖竟自主轉向北邊,泛著極淡的光:“星軌針認主,還能感知接觸過的人氣息——之前陸燼遞玄鐵令牌時,星軌針沾過他的血,現在它在指引方向,說明陸燼確實在北邊,而且處境危險!”
她翻身下馬,將星軌針舉到眼前——針尖的微光越來越亮,像一道細小的星線,直直指向北邊的矮坡?!安荒懿还芩?!”謝星辭語氣堅定,“陸燼知道暗閣的機關,他要是出事,咱們就算找到暗閣,也可能被困在里面!阿蠻,你用聽風蟲探路;張猛,你跟我走;殿下,你帶著護衛先去趙烈府邸外圍守著,等我們找到陸燼,立刻趕過去匯合!”
趙珩點頭,深知時間緊迫:“好!我在西跨院外的老槐樹下等你們,半個時辰內要是沒到,我就先派人去破廟接應!”
謝星辭攥緊星軌針,跟著針尖的微光往北邊跑。阿蠻放出聽風蟲,小蟲在前方低空飛掠,遇岔路就停在有陸燼氣息的方向,指引著兩人往前。沒跑多久,就看到矮坡下有一座破敗的土地廟,廟門歪斜,院墻塌了半邊,里面隱約傳來微弱的喘息聲。
“就在里面!”阿蠻壓低聲音,從蠱囊里摸出墨蜈,“我放墨蜈進去探,要是有埋伏,蟲會先有反應?!?/p>
墨蜈順著墻根爬進廟門,沒一會兒就爬了回來,身體沒有泛黑——說明沒有邪氣陷阱。謝星辭立刻沖進去,借著月光一看,只見陸燼靠在土地公神像旁,臉色慘白如紙,左肩的傷口又滲出血來,手里還攥著一塊沾血的布,布上竟畫著暗閣的簡易機關圖!
“陸統領!”謝星辭蹲下身,星軌針湊近他時,針尖的微光突然變亮,陸燼的眼皮顫了顫,緩緩睜開眼。
“謝姑娘……”陸燼聲音微弱,將機關圖遞過來,“我怕……怕你們不懂暗閣的機關,趁追兵沒追上,畫了這個……暗閣的門,除了星軌針,還要轉動門后的星盤凹槽,才能打開……邪巫的骨杖,怕……怕西域的‘明火草’,你們帶了嗎?”
阿蠻立刻從懷里掏出一小包干草,正是之前解蠱用的明火草:“帶了!你放心,我們會用它對付邪巫!”
陸燼松了口氣,又咳了口血:“我引開了三個追兵……現在他們應該往西邊去了……你們快……快去暗閣,別管我……”
“不行!”謝星辭立刻從水囊里倒出些水,喂他喝下,“我帶你一起走!張猛,你背著陸統領!”
張猛立刻蹲下身,小心地將陸燼背起來。謝星辭收好機關圖,星軌針的微光重新轉向趙烈府邸,這一次,比之前更亮——顯然,星盤也感知到另一半的位置越來越近。
往回跑時,夜風吹過,陸燼靠在張猛背上,聲音斷斷續續:“暗閣里……有十二道鎖……對應十二星軌……星軌針要按北斗七星的順序……才能開鎖……”
謝星辭牢牢記住,指尖的星軌針發燙更甚,仿佛已經與暗閣里的另一半星盤產生了共鳴。遠處,趙烈府邸的方向隱約傳來鐘聲——子時到了!
“快!”謝星辭加快腳步,星軌針的微光刺破夜色,“邪巫開始祭典了!咱們必須在他完成前,拿到另一半星盤!”
張猛背著陸燼,腳步穩而快;阿蠻的聽風蟲在前方開路,警惕著可能出現的追兵;謝星辭攥著星軌針,緊隨其后,目光堅定地望向前方——陸燼的機關圖、星軌針的指引、明火草的克制,此刻所有線索都已集齊,接下來,就是與邪巫、趙烈的最終較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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