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道里的潮氣越來越重,照明蟲的淡藍光暈在石壁上投下晃動的影子,邪巫的回響還在耳邊縈繞,每走一步,都像踩在緊繃的弦上。張猛背著陸燼,腳步漸漸放緩——陸燼的呼吸越來越淺,染血的指尖死死攥著張猛的衣領,肩傷的血滲過繃帶,在玄黑勁裝上暈開一片深色的痕。
“陸統領,撐??!快到暗閣了!”謝星辭回頭,見陸燼的頭歪在張猛肩頭,臉色白得像紙,立刻加快腳步湊過去,伸手托住他的后背。指尖剛碰到他的衣服,就被一片滾燙的溫度驚到——是傷口發炎引發的高熱,他竟硬撐著沒哼一聲。
陸燼被這一碰,緩緩睜開眼,視線模糊地落在謝星辭臉上,嘴唇動了動,聲音輕得像風:“石……石門后有……有咒符,用明火草……燒了才能開……”話沒說完,一陣劇烈的咳嗽襲來,他猛地弓起身子,謝星辭連忙收緊手臂,將他半扶半抱在懷里,才沒讓他摔下去。
“別說話了!”謝星辭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,“我托著你,張猛,你先去前面看石門!”
張猛應聲上前,沒走兩步,突然停?。骸肮媚铮懊嬗泄?!還有……殿下的聲音!”
果然,前方的黑暗里傳來三皇子趙珩的呼喊:“謝姑娘?阿蠻?你們到了嗎?石門我們找到了,就是有咒符擋著,不敢硬開!”
謝星辭心頭一松,扶著陸燼往光亮處走。越靠近,越能看清石門的模樣——青灰色的石壁上刻滿了與星盤一致的星軌紋,門楣上貼著三張黑色咒符,咒符上畫著“沉淵咒”的紋路,正泛著微弱的黑光,與之前邪巫手下的陶罐邪氣如出一轍。
趙珩和護衛們守在石門旁,見謝星辭半扶半抱著陸燼走來,立刻迎上去:“陸燼!你怎么樣?”
“高熱……肩傷發炎……”謝星辭將陸燼往趙珩身邊遞了遞,卻沒想到陸燼的手突然抓住她的衣袖,力道大得驚人,“星……星軌針……按北斗順序……轉石門凹槽……別錯了……”
他的重量大半壓在謝星辭手臂上,滾燙的體溫透過衣袖傳來,謝星辭能清晰感覺到他的身體在顫抖,卻仍死死盯著石門,像在盯著最后的希望。阿蠻立刻掏出明火草,點燃后遞到謝星辭手里:“姑娘,先燒咒符!明火草的火能克咒符,燒完咱們就開石門!”
謝星辭一手扶著陸燼,一手拿著明火草,小心翼翼地湊近石門。明火草的火焰是淡綠色的,剛碰到黑色咒符,咒符就發出“滋滋”的聲響,黑光瞬間褪去,化作一縷黑煙消散在密道里。三張咒符很快被燒盡,石門上的星軌紋露出原本的青灰色,凹槽處隱約泛著與星盤一致的微光。
“陸統領,凹槽在哪?”謝星辭低頭問,卻發現陸燼的頭靠在她肩上,呼吸又淺了幾分,只是抓著她衣袖的手,仍沒松開。她心里一軟,放緩了語氣:“放心,有我在,不會錯的?!?/p>
趙珩示意護衛過來,想接過陸燼,卻被陸燼輕輕推開——他依舊半靠在謝星辭懷里,眼神雖模糊,卻透著一股執拗:“我……我看著……開……”
謝星辭不再多說,從袖中掏出星軌針,按著陸燼之前說的“北斗七星順序”,先找到石門左側對應“天樞星”的凹槽,將星軌針插入,輕輕轉動。“咔嗒”一聲,凹槽處的星軌紋亮起一絲金光,緊接著,她又依次找到“天璇”“天璣”……直到最后一顆“搖光星”凹槽轉動,石門突然傳來一陣齒輪轉動的巨響,緩緩往兩側移開。
暗閣里的景象瞬間映入眼簾——中央的石臺上,放著一個黑色匣子,匣口正泛著黑紫色的咒光,邪巫的骨杖插在石臺旁,杖頭寶石的紅光刺眼;而趙烈,正站在石臺另一側,手里握著一把彎刀,顯然在守著最后的祭典。
“你們果然來了!”趙烈的聲音帶著狠戾,“可惜晚了!祭典只剩最后一步,星盤馬上就要被咒力吞噬!”
謝星辭扶著陸燼往石臺前走,陸燼的重量越來越沉,她卻沒松手,反而握緊了星軌針:“晚不晚,不是你說了算!陸統領,你看,我們找到匣子了,馬上就能拿到另一半星盤!”
陸燼靠在她肩上,嘴角牽起一絲極淡的笑,眼神漸漸清明了些,只是身體的虛弱讓他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,只能輕輕點頭,聲音輕得像嘆息:“好……好……”
趙珩和護衛們立刻擋在謝星辭身前,與趙烈對峙;阿蠻放出墨蜈,繞著石臺爬動,防止邪巫突然出現。謝星辭半扶半抱著陸燼,站在石臺邊緣,看著黑色匣子上的咒光,心里只有一個念頭——無論如何,都要拿到另一半星盤,完成陸燼的執念,也完成父親的遺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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