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漸深,破廟外的風聲弱了些,巷口邪巫手下的搜索聲也漸漸遠去。廟內,照明蟲的淡藍光暈漸漸變暗,阿蠻靠在墻角打盹,趙珩還在研究機關圖,只有謝星辭守在陸燼身邊,時不時用濕布擦拭他的額頭——他的高熱雖沒退,但比之前平穩了些,呼吸也順暢了不少。
突然,陸燼的手指動了動,緊接著,他緩緩睜開眼,這一次,眼神比之前清明了許多,不再是模糊的渙散,而是能清晰地落在謝星辭臉上?!八彼麊≈ぷ娱_口,聲音雖輕,卻比之前有力。
謝星辭立刻拿起水囊,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了兩口,又扶著他稍微坐起身,在他背后墊了塊干凈的布條?!案杏X怎么樣?”她輕聲問,指尖還能感覺到他后背的溫度,依舊滾燙,卻少了之前那種灼人的邪意。
陸燼靠在神像底座上,喘了口氣,目光掃過廟內,最后又落回謝星辭身上,語氣凝重:“我……我知道沉淵咒的秘密……之前沒來得及說……”
這話一出,打盹的阿蠻瞬間驚醒,趙珩也放下機關圖,快步走過來:“沉淵咒的秘密?是什么?”
陸燼咳嗽了兩聲,指了指自己的肩傷:“你們有沒有發現……我的傷,晚上會輕些,白天卻更重?高熱也是……白天燒得糊涂,晚上能稍微清醒……”
謝星辭心頭一動,想起之前在密道里,陸燼白天時幾乎昏迷,到了深夜卻能說出機關的細節,當時以為是他硬撐,現在想來,竟是咒術的特性!“你是說,沉淵咒的咒毒,晚上會減弱,白天反而會發作得更厲害?”
“對!”陸燼點頭,眼神里帶著一絲后怕,“我之前被邪巫的骨杖傷到后,白天走在路上,傷口突然劇痛,咒毒順著血管往上爬,差點暈過去;可到了晚上,疼痛感就輕了,連高熱都退了些……這就是沉淵咒的‘夜消晝發’——它怕黑,喜陽,晚上邪氣弱,咒毒會暫時蟄伏;白天太陽出來后,咒毒會借著陽氣發作,越曬越兇!”
阿蠻立刻蹲下身,仔細查看陸燼的傷口——之前敷藥的地方,黑紫色的咒霧果然淡了許多,只有邊緣還殘留著一絲黑氣?!半y怪!”她恍然大悟,“我之前覺得奇怪,解蠱草白天敷上沒效果,晚上反而能壓下邪氣,原來是因為咒毒夜消晝發!邪巫是西域人,這咒術應該是按西域的晝夜習性煉的,他們那邊白天炎熱,晚上寒冷,正好契合咒毒的特性!”
趙珩眉頭緊鎖,走到廟門口,望著外面的夜色:“這么說,我們白天根本沒法行動?只要一曬太陽,陸燼的咒毒就會發作,我們也容易被邪巫的人盯上——他們肯定知道咒術的特性,會故意在白天搜捕!”
“不止這些……”陸燼又道,聲音壓低了些,“我聽邪巫跟趙烈說過,沉淵咒的‘晝發’不僅針對傷者,還能引動周圍的邪氣……白天只要有被咒毒傷過的人在,邪巫就能通過骨杖感知位置,比晚上更容易追蹤!”
謝星辭握緊袖中的星軌針,心里瞬間有了計較:“那我們就反著來!白天在破廟躲著,不讓太陽曬到陸燼,也避開邪巫的追蹤;晚上趁著咒毒蟄伏,邪巫感知弱,去趙烈府邸拿星盤!阿蠻,你晚上用聽風蟲探路,避開巡邏的死士;張猛,你負責保護陸燼,留在破廟;殿下,我們兩個帶護衛去暗閣,速去速回!”
陸燼看著謝星辭,眼神里滿是認同,卻又帶著一絲擔憂:“暗閣的匣子……白天咒毒重的時候,邪巫肯定會守在那里;晚上他可能會離開,去處理其他事,你們正好趁機拿……但要小心,匣子上有‘晝鎖夜開’的機關,白天鎖死,晚上才會松……這是我之前偷偷看到的……”
“晝鎖夜開?”趙珩眼睛一亮,“正好跟我們的計劃對上!晚上機關松,我們更容易打開匣子;咒毒蟄伏,陸燼也能在破廟安全待著!”
謝星辭扶著陸燼重新躺下,給他蓋好隨身的薄毯:“你放心,我們晚上一定拿到星盤,再找西域的清心花給你解咒毒!你現在好好休息,養足精神,等我們回來?!?/p>
陸燼點了點頭,眼皮漸漸沉重,或許是說了太多話,又或許是咒毒蟄伏后終于放松,他很快又睡了過去,只是這一次,呼吸平穩,不再像之前那樣急促。
廟內重新安靜下來,只有照明蟲偶爾振翅的聲音。謝星辭看著陸燼熟睡的臉,又望向外面的夜色——沉淵咒夜消晝發的秘密,既是危機,也是轉機。只要利用好這個特性,他們就能在邪巫的眼皮底下,拿到另一半星盤,離真相又近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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