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像碎金般透過柏樹縫隙灑下來,清掃隊在藥材庫外的石子路上散開,張伯拿著掃帚在前面督工,時不時回頭呵斥兩句。陸燼握著掃帚,指尖卻悄悄在掌心畫著方位——剛才掃到拐角時,他瞥見紅墻盡頭有座黑頂建筑,墻面上刻著密密麻麻的咒紋,比藥材庫的驅邪符更密集,想來就是欽天監存放咒術器具的“咒術庫”。
“阿蠻,等會兒我假裝去撿掃帚上的斷枝,往拐角挪,你幫我盯著張伯。”陸燼壓低聲音,掃帚故意往地面磕了磕,弄斷一根竹枝,“咒術庫的方位得記準,說不定里面有破解斷靈陣的咒具。”
阿蠻點頭,趁張伯轉身呵斥其他雜役時,悄悄踢了踢陸燼的腳踝:“快去快回,剛才我看到東邊有衛兵往這邊走了。”
陸燼應了聲,彎腰撿起斷枝,腳步看似隨意地往拐角挪。越靠近那座黑頂建筑,空氣里的咒術氣息越濃——墻面的咒紋泛著淡青色微光,門口沒有衛兵,卻懸著一面青銅鏡,鏡面轉動著,將周圍的動靜照得一清二楚。他趕緊記下建筑的位置:在藥材庫東側,隔著三棵老槐樹,門口有青銅鏡,墻根擺著兩尊刻著“鎮靈”二字的石獸。
剛想再看清青銅鏡的紋路,就聽到阿蠻的聲音從身后傳來:“張伯問你怎么還不回來!”
陸燼立刻轉身,手里捏著斷枝往回走,路過石獸時,指尖飛快地摸了摸石獸底座——觸感冰涼,上面也刻著咒紋,看來是用來加固咒術庫防御的。他回到清掃隊,低聲對阿蠻說:“咒術庫門口有青銅鏡,應該是‘窺影鏡’,能照出隱身的東西,我們得想辦法擋住它的視線。”
阿蠻剛要說話,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,伴隨著犬吠聲!她心里一緊,拉著陸燼躲到一棵柏樹后——只見一隊穿著銀色盔甲的衛兵走過來,為首的人手里牽著一條通體黑毛的狗,狗脖子上掛著銅鈴,鈴鐺一響,周圍的驅邪符都亮了幾分。
“是巡防營的‘咒術犬’,鼻子能聞出外人的氣息!”旁邊一個雜役嚇得趕緊低下頭,小聲對他們說,“這隊人是專門查外來者的,上周藥材庫丟了月魂草后,他們每天卯時都會來巡邏!”
阿蠻摸了摸蠱囊,里面的隱骨蟲開始輕微震動——清心花汁的效果快過了,咒術犬的氣息已經飄了過來。陸燼趕緊把她往身后拉了拉,自己擋在前面,手里的掃帚悄悄橫在身側,短刃就藏在掃帚柄里,隨時能抽出來。
咒術犬越走越近,鼻子在地上不停嗅著,突然朝著柏樹后的方向狂吠起來!為首的衛兵立刻拔出長槍,指向他們:“那邊的雜役,出來!”
張伯趕緊跑過來,陪著笑說:“官爺,都是清掃隊的,沒外人!”
衛兵卻沒理他,推著咒術犬往前走:“這狗不會亂吠,你們三個,把腰牌拿出來!”
阿蠻的手心全是汗,剛要掏腰牌,陸燼突然往前一步,故意把掃帚掉在地上,彎腰去撿時,悄悄從懷里摸出一點引蠱粉——那是之前剩下的,能干擾獸類的嗅覺。他把粉撒在地上,咒術犬聞到氣味,突然打了個噴嚏,狂吠聲也停了下來,只是圍著地面不停轉圈。
“官爺,您看,就是普通雜役,這狗許是聞錯了。”陸燼舉起腰牌,臉上帶著憨厚的笑,眼神卻緊緊盯著衛兵的長槍,“我們剛掃完這邊,正準備去下一處呢。”
衛兵皺著眉,拿過長槍挑了挑陸燼的腰牌,又看了看阿蠻:“你這丫頭,昨天新來的?”
“是,官爺,昨天剛進的清掃隊,還不太熟路。”阿蠻趕緊點頭,聲音帶著怯意,故意往陸燼身后躲了躲,看起來像個怕生的小姑娘。
衛兵盯著他們看了一會兒,見咒術犬不再吠叫,又看了看周圍的雜役都低著頭干活,沒發現異常,才揮揮手:“趕緊干活,別亂逛!咒術庫和藥材庫附近不許停留太久!”
“哎,謝謝官爺!”張伯趕緊拉著陸燼和阿蠻,往遠處走。等巡邏隊走遠,三人才松了口氣,張伯擦著汗說:“你們倆以后離巡防營遠點!那些人脾氣爆,又帶著咒術犬,被盯上沒好果子吃!”
陸燼和阿蠻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慶幸。阿蠻悄悄摸出聽風蟲,吹了聲笛音——蟲子振翅飛向墻外,這次要傳的消息,除了咒術庫的方位,還有巡防營的巡邏時間和咒術犬的事。
“卯時一過,清掃隊就要去前院,我們得在那之前離開。”陸燼壓低聲音,指尖在阿蠻手心畫了個簡單的地圖,“等會兒我假裝去茅房,從西角門的柴房繞出去,你跟在我后面,張伯那邊我來應付。”
阿蠻點頭,攥緊了蠱囊——里面的隱骨蟲還能撐一陣,只要順利到西角門,就能和謝星辭匯合。她抬頭看向東邊的咒術庫,那座黑頂建筑在晨光里透著冷意,墻面的咒紋依舊泛著微光,像一道難以逾越的屏障。但她知道,只要記準了方位,下次再來,就能找到破解斷靈陣、進入藥材庫的辦法,也能找到關于沉淵咒的更多線索。
清掃隊漸漸往前院走,陸燼和阿蠻混在人群中,腳步卻悄悄朝著西角門的方向挪。晨光越來越亮,欽天監的鐘聲從遠處傳來,卯時到了——他們必須在巡防營下次巡邏前,離開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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