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馬踏過亂葬崗的枯骨,馬蹄聲在夜色里敲出急促的節奏。阿蠻伏在馬背上,懷里的聽風蟲突然躁動起來,細弱的觸須不停顫動,她立刻按住荷包回頭喊:“后面有動靜!是追來的人!”
陸燼勒住韁繩回頭,月光下隱約看見十幾道黑影從舊宅方向竄出,速度極快,手里的咒杖泛著淡黑的光——是邪巫沒來得及撤走的“影衛”。“你們先往七皇子府走,我斷后!”他翻身下馬,短刃在掌心轉了個圈,白光重新亮起,“李統領,護好他們!”
李統領立刻拔出腰間的長槍,往阿蠻和謝星辭的馬邊靠了靠:“陸公子放心!屬下拼死也會把二位送到地方!”謝星辭卻沒動,他從懷里摸出主咒符,指尖在符面上劃過,符紙邊緣泛起微光:“不用,這咒符能擋影衛的咒術,我們一起走——分兵只會被逐個擊破。”
說話間,影衛已經追近,最前面那人甩出一道黑索,直纏謝星辭的馬腿。陸燼縱身躍起,短刃劈在黑索上,“滋啦”一聲,黑索瞬間被燒斷,灰燼落在地上還在冒煙。“這影衛的咒術比咒奴強,別硬接!”謝星辭把主咒符舉到身前,符面上的“鎖靈”二字突然亮起,一道白光罩住三匹馬,黑索再纏上來時,剛碰到光罩就碎成了粉末。
阿蠻趁機拍了拍馬臀,黑馬嘶鳴一聲,加快速度往樹林深處跑。影衛見咒術被擋,立刻抽出腰間的短刀,腳步更快了,有兩人甚至祭出了“踏風咒”,身影在樹間飄飛,眼看就要追上李統領的馬。
“用驅咒粉撒他們的咒眼!”陸燼一邊往后退,一邊從布包里抓出兩把驅咒粉,手腕一揚,白色粉末像細雪般飄向影衛——那些影衛的額間都有個淡黑的咒眼,是他們施咒的關鍵。粉末落在咒眼上,影衛頓時痛得悶哼,速度慢了大半,咒杖上的黑光也弱了下去。
謝星辭趁機回頭,指尖在主咒符上又劃了一道,白光突然暴漲,直推出去,把最前面的三個影衛逼得連連后退,撞在樹干上暈了過去。“快走!這咒符的靈力撐不了多久!”他喊著勒轉馬頭,跟上李統領的速度,往樹林外的官道跑。
陸燼見他們拉開距離,立刻轉身追上去,短刃反手插回腰間,只留一只手握住韁繩。夜色漸深,官道旁的蘆葦蕩被風吹得沙沙響,阿蠻的聽風蟲終于安靜下來,她松了口氣道:“影衛沒追來,應該是被剛才的白光攔在樹林里了?!?/p>
李統領放緩馬速,往前方指了指:“前面就是七皇子府的范圍了,過了那片石橋,就有府里的暗衛接應——七皇子特意吩咐過,說是三皇子那邊怕走漏消息,讓我們暫時先在府里避一避,等風聲過了再查巫醫手記的事。”
謝星辭摸了摸懷里的巫醫手記碎片,指尖能觸到碎片上模糊的紋路:“七皇子怎么會突然愿意接我們?之前三皇子和他不是素來不和嗎?”陸燼勒住馬,往石橋方向看了眼,月光下能看見石橋旁立著兩個穿黑衣的暗衛,正朝他們揮手:“是為了沉淵咒——阿蠻之前傳信說,七皇子府里也有下人染上了沉淵咒,他需要我們手里的線索解咒?!?/p>
阿蠻點點頭,從荷包里掏出一片干枯的草藥:“這是從舊宅里找到的,聽風蟲說這草能暫時壓制沉淵咒的發作,七皇子要的不僅是主咒符,還有這草藥的來源?!?/p>
說話間,石橋旁的暗衛已經迎了上來,為首那人對著三人抱了抱拳:“陸公子、謝公子、阿蠻姑娘,我家殿下在府里的‘聽竹軒’等著三位,里面已經備好了熱茶和傷藥——殿下說,三位一路辛苦,先歇著,有什么事明日再議?!?/p>
李統領把長槍收進槍套,翻身下馬:“那屬下就送到這里,玄甲衛還得回后山據點守著,等三皇子的命令?!标憼a也下了馬,拍了拍李統領的肩膀:“多謝李統領,回頭我會跟三皇子提你的功勞?!?/p>
三人跟著暗衛走過石橋,七皇子府的朱漆大門隱約在夜色里顯露出輪廓,門口掛著兩盞紅燈籠,微光驅散了些許寒意。阿蠻看著府里錯落的亭臺,輕聲道:“沒想到七皇子府看著這么安靜,倒不像個藏著暗衛的地方。”
謝星辭攥緊了懷里的主咒符,指尖有些發涼:“越安靜的地方,藏的東西越多——我們得小心,這七皇子未必是真心幫我們,他要的,恐怕不只是解咒的線索。”
陸燼側頭看了他一眼,短刃的白光在袖口里閃了閃:“不管他要什么,只要能讓我們查清沉淵咒的真相,暫時合作也無妨。”說話間,暗衛已經引著他們走到聽竹軒門口,軒內燭火通明,隱約能看見一道青色的身影坐在窗邊,手里正翻著一卷書——那是七皇子趙珩,也是他們接下來要打交道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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