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窖石板被推開的剎那,晨光恰好刺破云層,斜斜照進潮濕的地窖。謝星辭彎腰將最后一個縮在角落的孩子抱出來,孩子凍得發顫的小手緊緊攥著她的衣袖,眼底的驚恐還未散去。陸燼站在一旁清點人數,指尖劃過袖中染血的短刃——黑衣人的尸身已被下屬抬走,現場遺留的鎖靈箭、咒符,還有那枚刻著“姜”字的銅符,都被小心收進了錦盒。
“十七個孩子,都還活著。”陸燼聲音微啞,轉頭看向不遠處正指揮下屬安置孩子的謝星辭,又補充道,“已讓人去請醫官,順帶把現場證據送往蕭大人府中。”
此時的蕭府書房,燭火還未熄滅。蕭珩身著青色常服,指尖捏著下屬剛送來的密報,眉頭微蹙。密報上清晰寫著:亂葬崗地窖搜出活祭痕跡,黑衣人身攜姜黨親信令牌,所用咒具皆出自姜家工坊。他指尖在“姜黨”二字上輕輕敲擊,目光落在窗外漸亮的天色上——再過一個時辰便是早朝,這正是扳倒姜黨的最佳時機。
“大人,陸公子派人送證據來了。”下屬推門而入,將錦盒放在案上。蕭珩打開錦盒,銅符上的“姜”字在晨光下泛著冷光,鎖靈箭箭桿上的刻痕與去年姜家進獻給兵部的制式完全一致。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,抬手將密報與證據一并收入懷中:“備轎,去金鑾殿。”
金鑾殿上,文武百官分列兩側,皇帝高坐龍椅,目光掃過階下眾人,沉聲道:“今日早朝,可有要事啟奏?”
話音剛落,蕭珩便出列躬身,聲音清亮:“臣蕭珩,有要事啟奏陛下!昨日深夜,臣下屬在城郊亂葬崗查獲一起活祭大案,十七名孩童險些喪命,而此案背后,竟牽扯姜黨!”
此言一出,殿內瞬間嘩然。站在前列的姜黨首領姜承業臉色驟變,上前一步厲聲反駁:“蕭大人此言無憑無據!我姜家世代忠良,怎會與此等邪祟之事有關?”
“有無憑據,陛下一看便知。”蕭珩抬手示意,下屬立刻將錦盒呈給太監,轉呈皇帝。皇帝打開錦盒,看到銅符與鎖靈箭時,臉色瞬間沉了下來。蕭珩繼續道:“陛下,臣已查證,黑衣人身攜姜承業大人親信令牌,所用咒具皆由姜家工坊打造。更甚者,負責城郊治安的衙役,近三月來竟未收到任何關于亂葬崗異常的上報——此乃姜黨疏于監管,縱容邪事,視百姓性命如草芥!”
他話音剛落,又有兩名御史出列附議,呈上此前收到的百姓密信——信中皆提及近半年來城郊孩童失蹤案頻發,姜黨所屬官員卻壓下不報。證據確鑿,姜承業臉色慘白,想要辯解卻語無倫次。
皇帝猛地拍案,龍顏大怒:“姜黨失職!縱容邪祟,草菅人命!即刻起,免去姜承業尚書之職,查封姜家工坊,徹查所有牽連官員!”
殿內鴉雀無聲,姜黨官員個個垂首,不敢言語。皇帝目光轉向蕭珩,語氣緩和了幾分:“蕭珩,此次你機敏果敢,破獲大案,護得孩童性命,有功!朕封你為御史中丞,掌監察百官之權,繼續徹查此案余孽!”
“臣,謝陛下隆恩!”蕭珩躬身行禮,余光掃過階下臉色灰敗的姜承業,眼底閃過一絲冷光。
退朝后,蕭珩剛走出金鑾殿,便見陸燼等候在宮門外。陸燼上前一步,遞過一張紙條:“謝姑娘托我轉交,說姜明遠或許藏在姜家舊宅的密道中。”
蕭珩接過紙條,展開一看,上面畫著簡單的密道路線。他抬頭看向陸燼,笑道:“今日之功,也有你和謝姑娘的份。待此案了結,我必向陛下為你們請賞。”
陸燼搖頭,語氣平淡:“我等只求查清真相,救回無辜之人,賞不賞無關緊要。只是姜黨根基深厚,此次雖受挫,恐會反撲,蕭大人需多加小心。”
蕭珩點頭,將紙條收入袖中:“我明白。你們也需留意,若有姜明遠的消息,即刻告知我。”
晨光下,兩人相視一眼,皆清楚這場與姜黨的較量,才剛剛開始。而蕭珩憑借此次之功,不僅鞏固了自身在朝中的地位,更掌握了監察大權,往后再查姜黨,便多了幾分底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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