腐骨露
淬入冰魄蛛毒后,腐蝕性呈幾何倍數增長,三刻便能將人化作白骨嶙峋的骷髏。
信尾還不忘添上一筆,炎親王特意調撥十二名玄甲衛(wèi),日夜守在煉蠱房外,倒比我這煉藥人還上心。“墨主!‘蝕心蠱’威力超預期,已能讓中蠱者執(zhí)行復雜指令!”沿途歇息時,棲芽便拉著玄甲軍的副將和兩個假扮成“墨主和子衿”的玄衛(wèi),興致勃勃地用殺手試新毒。一會兒用
“癢骨水”
看著殺手抓撓得皮開肉綻,一會兒用
“幻心丸”
誘導殺手說出更多影殺營的瑣事,還時不時讓中了
“蝕心蠱”
的殺手表演劈柴、扛重物,四個人像玩玩具般樂此不疲。趙燼在遠處饒有興致的看著幾人陪他玩鬧。
趙燼每次接過棲芽故意要他飛鴿傳遞的信箋時,總會不自覺地微微一搖頭,嘴角一翹,摩挲著邊緣的燙金云紋。那些在旁人看來陰森可怖的實驗記錄,在他眼中卻化作棲芽歪著腦袋調配毒藥的鮮活模樣
——
少年總愛把砒霜寫成
小白糖,還煞有介事地在失敗品旁畫哭臉,笨拙又可愛的批注讓趙燼不禁彎起唇角。每當讀到那些充滿少年意氣的夸張表述,比如
這鍋毒湯能毒死三頭牛!
或是
這次調配的煙霧彈,連風都要被嗆出眼淚,他冷峻的眉眼便會染上笑意,連帳外呼嘯的漠風都變得溫柔起來。指尖撫過信中那些被墨汁暈染的小涂鴉,仿佛能看見棲芽皺著鼻子、睫毛忽閃著懊惱的模樣,這片荒蕪的戈壁灘,也因這些帶著墨香的信箋,染上了幾分人間煙火氣。
蘇云收到棲芽的傳信時,正與趙珩坐在書院的庭院里曬太陽。他看完信,無奈地搖了搖頭,將信紙遞給趙珩:“棲芽這孩子,又在折騰那些殺手了。”
趙珩接過信紙,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毒劑實驗記錄,忍不住失笑:“他倒是樂在其中,不過‘蝕心蠱’若真能用在影殺營身上,或許能幫我們不少忙。”
兩人相視一笑,趙珩靠在蘇云肩上,蘇云伸手攬住他的腰,陽光溫暖,歲月靜好。
兩人繼續(xù)南下,沿途的風景不斷變換,從江南的溫婉到山間的雄奇,每一處都留下了他們的足跡。途中,趙珩會為蘇云采摘路邊的野果,剝開果皮遞到他嘴邊;蘇云會在遇到陡峭山路時,緊緊牽著趙珩的手,小心翼翼地扶著他前行。遇到山匪時,蘇云會將趙珩護在身后,三兩下便解決麻煩,事后趙珩會心疼地為他檢查有沒有受傷,輕輕吹著他被劃破的指尖。他們的默契越來越深,愛意也在這些細碎的互動中愈發(fā)濃烈,如同江南的春色,蓬勃而溫暖。
而趙燼率領的玄甲軍與棲芽一行,也在緊鑼密鼓地趕往霧月城。棲芽依舊每日忙著試新毒,趙燼則會抽空查看沿途的軍情,偶爾還會與棲芽討論毒劑的用法,兩人竟意外地合拍。一路南下,溫情與殺機并行。蘇云與趙珩在游山玩水中積蓄著愛意與默契,趙燼與棲芽則在行軍試毒中磨礪著手段與配合。霧月城越來越近,夜煞的蹤跡也越來越清晰,一場圍繞影殺營與北狄暗線的較量,即將在這座邊境之城拉開序幕,而沿途的美好與溫情,都將成為他們應對未來兇險的勇氣與底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