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長老!”三人齊齊應聲。
“張猛,李蕓,陳松,”劉長老又看向重傷的幾人,“全力配合療傷,宗門不會放棄任何一名弟子。所需丹藥,盡管支取!”
“多謝長老!”張猛甕聲甕氣地回應,李蕓虛弱地點點頭,陳松則努力挺直了背脊。
吩咐完畢,劉長老不再多言,轉身走向一旁,開始與幾位執事低聲安排回程事宜,以及那十一名隕落弟子的身后事,他的背影在荒原的風中顯得格外凝重。
長老離開,那股緊繃的壓力稍稍緩解,弟子們開始互相攙扶著處理傷勢,氣氛依舊沉重,卻少了幾分絕望,多了一絲堅韌。
趙南走到陳松身邊,遞過去一瓶自己煉制的上品生肌丹:“陳師兄,這丹藥對外傷愈合有些效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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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松抬起頭,看著趙南,眼中復雜之色一閃而過,最終還是接過丹藥,低聲道:“多謝趙師兄。”他頓了頓,聲音更低了,“在里面…多謝了。”他指的是混戰中,趙南曾用雷法替他逼退過一次致命偷襲。
趙南搖搖頭:“同門之間,不必言謝。”他看向陳松扭曲的手臂,“安心養傷。”
另一邊,蘇婉兒正用凝水術小心地幫李蕓清理傷口周邊的污跡,動作輕柔。李蕓艱難地扯出一個笑容:“蘇師妹…給你添麻煩了…”
“李師姐說的哪里話。”蘇婉兒柔聲道,“你先別說話,保存體力。”
張猛已經簡單包扎好了傷口,湊到林風羽旁邊,嗓門依舊不小,卻帶著唏噓:“林兄弟,你是沒看見,老趙最后搶那寶貝的時候,好家伙,那天衍宗的圣子還想偷襲,幸虧冰云谷那林仙子和蘇仙子聯手擋住了!那家伙,強得離譜!”
林風羽聞言,看向趙南的方向,眼神銳利如劍,微微頷首:“天衍圣子…名不虛傳。趙師弟能從他眼前奪寶,亦非常人。”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棋逢對手般的審視。
趙南感受到他的目光,回望過去,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匯,皆看到彼此眼中未曾熄滅的戰意和更深的凝重。
“玄冥宗!”張猛忽然狠狠啐了一口,打破了短暫的沉默,臉上橫肉抖動,“這筆賬,老子記下了!下次見面,非拆了他們的骨頭不可!”
他的話引起了所有幸存者的共鳴,眾人臉上都浮現出憤恨之色。秘境中的背叛、圍攻、暗算,歷歷在目。
“此事絕不會就此罷休。”林風羽冷聲道,語氣斬釘截鐵。
蘇婉兒替李蕓蓋好薄毯,站起身,聲音清晰卻帶著冷意:“玄冥宗行事歹毒,已然觸犯眾怒。回歸宗門后,自有長老們定奪。”
眾人沉默下來,但一股同仇敵愾的情緒在幸存的弟子間彌漫開來。劫后余生的悲傷,漸漸被一種必須變得更強的緊迫感和復仇的怒火所取代。
殘陽如血,將所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。
劉長老的聲音再次響起,沉穩而有力:“登舟,回宗!”
巨大的青云舟緩緩降落,舷梯放下。弟子們互相攙扶著,沉默而有序地登上飛舟。傷痕累累,十去其六,但活下來的人,眼神已然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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