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風山脈深處,古木參天,瘴氣彌漫,常年不見天日。此處靈氣紊亂,妖物橫行,更兼地勢險峻復雜,等閑修士絕不敢深入。
此刻,一支約十人的小隊正悄無聲息地在一片布滿毒苔的潮濕山谷中穿行。為首者正是趙南,他一襲便于行動的深色勁裝,氣息內斂,目光銳利如鷹隼,不斷以強大神識掃描著四周。緊隨其后的,是五名氣息精悍、眼神冷冽的刑堂精英弟子,領隊的是一名筑基圓滿、面容冷峻的青年,名叫周毅。另外四人則是來自陣堂的弟子,由一位名叫王瀚的筑基后期修士帶領,他們神情專注,手中持著羅盤狀的法器,不斷探測著周圍的靈氣波動和陣法痕跡。
隊伍末尾,則是陸塵和樊妙晴。陸塵渾身肌肉緊繃,如同獵豹般隨時準備爆發;樊妙晴則指尖捻著幾顆特殊的種子,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植被。
這是趙南奉命組建的清剿小隊,目標直指情報中提及的,位于黑風山脈深處的一處重要魔窟。
“停。”趙南忽然抬手,聲音低沉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。
隊伍瞬間靜止,所有人默契地散開,借助地形隱藏身形,目光齊刷刷望向趙南。
趙南蹲下身,手指抹過地面一塊看似普通的黑色巖石,指尖沾染上一絲極淡的、幾乎難以察覺的暗紅色污漬,他放到鼻尖輕輕一嗅,一股極其微弱的血腥與怨憎交雜的氣息傳來。
“是血煞殘留,雖然被刻意清理過,但瞞不過神識仔細探查。”趙南沉聲道,“方向沒錯,大家小心,我們可能已經進入魔窟的外圍警戒范圍了。”
刑堂的周毅上前一步,低聲道:“趙師叔,根據情報和此地殘留氣息判斷,這處魔窟規模恐怕不小,防御定然森嚴。我們是強攻,還是…”
趙南目光掃過前方幽深的山谷:“強攻乃下策,容易打草驚蛇,若讓其啟動自毀陣法或召喚援軍,反倒不美。王師侄,”他看向陣堂的王瀚,“你帶人仔細探查,找出其防護陣法的薄弱點或暗哨位置,我們悄無聲息地摸進去。”
“是,趙師叔!”王瀚領命,立刻帶著三名陣堂弟子散開。他們手中法器閃爍起微弱的光芒,一道道無形的探測波紋悄無聲息地融入周圍環境。
等待期間,氣氛壓抑而緊張。山谷中只有風吹過腐葉的沙沙聲和不知名毒蟲的窸窣聲。
一名年輕的刑堂弟子似乎有些緊張,忍不住低聲問旁邊的同伴:“張師兄,聽說這些魔修動不動就血祭,邪門得很,里面會不會有金丹期的老魔頭?”
那位張師兄臉色凝重,壓低聲音:“閉嘴!噤聲!有趙師叔在,怕什么?別忘了咱們刑堂的職責就是鏟除這些邪魔外道!”
雖然嘴上這么說,但他握緊法器的手心也微微見汗。魔修的詭異手段,他們刑堂弟子見識最多,深知其難纏與可怕。
約莫一炷香后,王瀚返回,臉上帶著一絲興奮與凝重:“趙師叔,找到了!左前方三百步,有一處巖壁是幻陣遮掩,后面應是入口之一。幻陣品階不低,但年久失修,有一處節點靈力流轉略有滯澀,給我半刻鐘,應該能無聲打開一個缺口。另外,我們在右側崖頂發現了兩處暗哨,修為約在筑基初期,隱藏得很好。”
“做得好。”趙南點頭,“陸塵,樊妙晴。”
“在!”兩人立刻上前。
“你們二人配合,解決那兩處暗哨,務必一擊必殺,不能發出任何警報。”趙南下令。
“明白!”陸塵眼中兇光一閃。樊妙晴則輕輕點頭,從靈獸袋中放出一只僅有指甲蓋大小、幾乎透明的奇異小蟲。
兩人身形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向右側崖壁摸去。
趙南又看向周毅:“周師侄,帶你的人守住缺口兩側,準備隨時接應,并防止有任何漏網之魚發出訊號。”
“是!”周毅一揮手,五名刑堂弟子立刻散開,占據有利位置,動作干凈利落,顯露出極高的戰術素養。
趙南自己則與王瀚來到那處巖壁前。王瀚取出幾面小巧的陣旗,小心翼翼地插入巖壁周圍的特定方位,然后雙手掐訣,指尖靈力如同絲線般注入陣旗之中。
巖壁上的幻陣如同水波般輕輕蕩漾起來,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正在緩緩打開。
就在這時,右側崖頂上傳來極其輕微的“噗噗”兩聲,像是有什么東西被瞬間扼斷了喉嚨,隨即兩道微弱的筑基期氣息徹底湮滅。
幾乎同時,王瀚低聲道:“師叔,好了!”
幻陣缺口穩定打開,后面露出一條僅容一人通行的、向下傾斜的幽深甬道,一股更加濃郁的血腥味和陰冷魔氣從中撲面而來,令人作嘔。
“進!”趙南毫不猶豫,一馬當先,身影沒入黑暗之中。周毅打了個手勢,兩名刑堂弟子立刻緊隨趙南而入,其余人則保持警戒,依次快速進入。
甬道內陰暗潮濕,石壁上布滿了滑膩的苔蘚,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不安的氣息。越是深入,那股血腥和怨憎之氣就越是濃重,甚至還隱隱傳來鎖鏈拖曳和低沉的痛苦呻吟聲,仿佛直抵神魂深處,讓幾名修為稍低的陣堂弟子臉色發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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