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當真寧死不嫁?”皇帝的語氣緩和了些許。
“臣言出必行,寧死不嫁!”謝星辭斬釘截鐵地回答,眼中沒有絲毫畏懼。
養心殿內陷入一片死寂,李公公站在一旁,大氣不敢喘。他知曉皇帝此刻定然極為為難,一邊是自己的制衡之策,一邊是功臣之女的以死明志。
就在這時,殿外傳來通報:“陛下,蕭將軍回來了!說有緊急軍情稟報,事關李嵩蹤跡!”
皇帝眼中一亮,連忙道:“宣他進來!”
蕭珩一身風塵仆仆,踏入殿內,見謝星辭跪在地上,神色決絕,心中一緊。他快步上前,單膝跪地:“陛下,臣已查到李嵩蹤跡,他并未遠走,而是藏在京郊的一處別院,且與三皇子的親信仍有往來!臣已將別院包圍,只待陛下旨意,便可將其捉拿歸案!”
他頓了頓,目光看向謝星辭,語氣帶著一絲擔憂:“謝大人為何跪在地上?”
謝星辭尚未開口,皇帝便沉聲道:“她要拒旨,不愿嫁與趙烈為側室。”
蕭珩心中一震,隨即抬頭對皇帝道:“陛下,謝大人乃功臣之女,且膽識過人,立下大功。將她指為側室,確實委屈了她。臣懇請陛下收回成命,另擇封賞之法!”
“陛下,”謝星辭再次開口,聲音帶著一絲哽咽,卻依舊堅定,“臣并非不知好歹,只是不愿屈居人下。若陛下真要封賞,臣只求陛下允許臣繼續追查欽天監一案,徹查三皇子黨羽,為父親報仇,為王朝除害!至于婚事,臣此生,絕不做妾!”
皇帝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人,又看了看案上的密報與虎符殘片,沉默良久。他深知謝星辭的剛烈,若是強行逼迫,她定然會真的以死明志,到時候不僅會寒了天下功臣的心,還會讓姜后有機可乘。
片刻后,皇帝緩緩開口,語氣帶著一絲無奈:“罷了。你既寧死不嫁,朕便收回成命。但欽天監一案,你仍需協助秦風與蕭珩徹查,不得有誤。”
謝星辭眼中閃過一絲狂喜,連忙叩首:“臣謝陛下隆恩!臣定當鞠躬盡瘁,死而后已!”
蕭珩也松了一口氣,連忙道:“臣遵旨!”
皇帝擺了擺手:“你們都退下吧。蕭珩,即刻帶人捉拿李嵩,務必問出背后同謀;謝星辭,你暫且回府歇息,后續封賞,朕自有安排。”
“臣遵旨!”兩人躬身領命,轉身退出養心殿。
走出養心殿,蕭珩看著謝星辭蒼白卻帶著笑意的臉龐,忍不住道:“你方才太過冒險了,若是陛下真的動怒,后果不堪設想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謝星辭淺淺一笑,眼中帶著一絲釋然,“但我若不拼一把,便只能任由他人擺布。幸好,陛下終究是明事理的。”
蕭珩看著她,眼中滿是敬佩:“你果然與眾不同。李嵩已被包圍,我們現在便去捉拿他,定能問出三皇子更多的罪證。”
“好。”謝星辭點頭,眼中重新燃起銳利的光芒。
而此刻的長樂宮,姜后得知謝星辭入宮拒旨,且皇帝竟收回了成命,氣得猛地將茶杯摔在地上,碎片四濺:“廢物!真是個廢物!謝星辭這個賤人,竟敢拒旨!陛下也是糊涂,竟真的縱容她!”
嬤嬤連忙上前安撫:“娘娘息怒,或許還有轉機。謝星辭雖拒了婚,但鎮北侯府那邊,老奴已經打探過,侯夫人對三殿下與靈薇小姐的婚事頗為意動,只要我們再加把勁,定能促成這樁婚事。”
“促成?”姜后冷笑一聲,眼底滿是狠厲,“謝星辭不死,始終是個禍患!既然軟的不行,那就來硬的!傳令下去,讓京郊的暗樁動手,在蕭珩捉拿李嵩的路上,制造混亂,趁機除掉謝星辭!”
“娘娘,這……會不會太冒險了?”嬤嬤有些遲疑。
“冒險?”姜后眼中閃過一絲瘋狂,“如今已是箭在弦上,不得不發!謝星辭活著一天,景曜的儲位便多一分危險!就算不能除掉她,也要讓她身敗名裂,再也無法阻礙景曜的前路!”
嬤嬤心中一凜,連忙應聲:“老奴這就去安排。”
一場拒旨風波,暫時以謝星辭的勝利告終。但她深知,這只是暫時的平靜,姜后的算計從未停止,三皇子的黨羽仍在暗中蟄伏。捉拿李嵩的行動,不僅關乎欽天監一案的真相,更關乎她的生死存亡。而蕭珩與謝星辭并肩而行,朝著京郊別院的方向而去,一場新的激戰,即將爆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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