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示弱,真有趣。”
周培毅笑了笑,只是看著,沒有發動攻擊。
深淵早知道他在這里,也早就領教過周培毅的厲害,即便十二代神子沒有親自在這里發號施令,它們也應該有所戒備。
這些蟲子,并不只是單純的狂熱和瘋狂,它們多多少少有些腦子,當然也能想出些策略。
比如在這只蟲子的身上設下陷阱。
“很遺憾,你應該是沒辦法說人話的?!敝芘嘁阏ι啵拔冶緛磉€有些問題,想要拷問拷問塔依瑪的人,現在看來是沒有答案了?!?/p>
可憐的塔依瑪公主,可能到死亡的那瞬間,都沒有明白真相。
他拿起大帝圣劍,首先,封住了月淚塔下的地脈。地脈之下是星宮的主體,當然不能讓這東西有辦法污染到星宮。
然后是騎士王圣劍,馬克西米利安可以釋放類似場能領域一樣的屏障,這彌補了周培毅能力中最大的缺陷,也能保證這東西即便自爆,也炸不到周培毅以外的任何東西。
再然后,是羅蘭圣劍嗎?不不不。
“你身上應該有什么特殊的地方,和之前那些蟲子們不一樣的地方,直接把你切成碎片可太莽撞了?!敝芘嘁愕驼Z,“如果要我去肢解沙漠中的本地人,看看他們到底是如何被‘創造’為生命的,我應該會于心不忍。但你不一樣,你就是只蟲子,一只以沙漠人的肉身為根基,變異出來的蟲子。我可以肢解你?!?/p>
翻找了一番,周培毅最終還是收起了羅蘭圣劍,以及很長時間沒有得到出場機會的拉提夏圣劍咎瓦尤斯,只拿著瓦盧瓦的匕首。
和別的圣物寶藏不一樣,周培毅還是沒有能使用這把匕首真正的力量,所謂“異信者的挽歌”,看起來就只是一柄淬毒的利器,會對能力者的身體進行詛咒。
而寄宿在它身上的瓦盧瓦,似乎只是沉睡。她所擁有的特制,始終沒有展現。
此時此刻,詛咒也就夠了。
周培毅有些心疼地看了看自己這身很是簡陋的袍子,然后緩緩走向那只蟲子。
王城的公主見識過這個世界的奇妙,見過一位大力士如何搬動超越體重的巨石,見過秘術者如何詛咒和祝福,也見過被她稱之為母親的女王,擁有月亮的賜福,如何保護這個世界不受外魔侵入。
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。
一個身形和外貌都如此普通的年輕人,就拿著一柄看上去也不算鋒利的匕首,居然正在肢解這十多米高的巨大怪物。
他沒有上下翻飛,沒有和怪物激烈交戰,就只是拿著匕首割開他想要割開的位置,分解那只怪蟲的身軀。
蝎子一樣的尾針,節肢動物的多腿,巨大的鐮刀狀的鉗子,都在他庖丁解牛一般的動作中從怪物的身軀落下。怪物發出了凄厲的嚎叫,卻沒有任何聲音透過那層泡沫一般的半透明薄膜,讓王城的公主聽到。
周培毅就這樣迅速地拆開這只蟲子,仿佛在拆卸一只用積木拼起來的玩具。
啊,找到了。
在將蟲子的腹部剖開,將它的每一個類似于內臟的身體部分都拆分開后,周培毅在這只蟲子不可能是心臟的位置找到了答案。
這不是蟲子的心臟,這拳頭大小的正在跳動的東西,是一顆人類的心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