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野把星花別在作戰服的領口,花的暖香裹著躍遷通道的光,像老隊長當年煮的麥粥味。副駕駛突然指著操作屏喊:“隊長!你看星圖!”
星門的冷霧擦著戰機舷窗劃過的剎那,林野突然看見逃生艙的艙門裂開道縫——不是機械故障,是道淡金色的光從門縫里滲出來,像老隊長當年教他修戰機時,焊槍迸出的火星。
“隊長!逃生艙里有東西!”副駕駛的聲音帶著顫音,“生命體征檢測顯示……”
林野沒聽他說完,機械臂已經把逃生艙拽進了貨艙。貨艙的燈剛亮,艙門就“砰”地炸開——不是爆炸,是個裹著星花的金屬盒滾了出來,盒蓋上刻著獵戶座的徽章,邊緣還沾著星麥粉。
“老韓的‘星芒’計劃?”林野的指尖剛觸到盒蓋,盒子突然浮了起來——淡金色的光裹著它,像老隊長當年在訓練艙演示的懸浮術。
副駕駛的檢測儀突然尖嘯:“這是暗物質能量體!但屬性……和星門的裂痕完全相反!”
林野猛地想起老隊長檔案里的最后一頁:“星門的裂痕需要‘逆物質’填補,而‘容器’,得是最像獵戶座的人。”
金屬盒突然展開,露出里面的星芒石——拳頭大的晶體,表面流轉著銀河般的光。林野的舊疤突然發燙,晶體里浮出老隊長的全息影像:“小子,星門的裂痕是叛軍故意留的‘傷口’,得用咱們獵戶座的‘光’縫上。”
副駕駛的聲音發顫:“隊長,這是要……”
“我來。”林野攥住星芒石的瞬間,淡金色的代碼流從舊疤里涌出來——和星門的紫黑色紋路撞在一起,像兩支火把在宇宙里燃燒。
戰機突然被星門的能量場吸住。林野把星芒石塞進操作屏的應急接口,整個駕駛艙突然亮如白晝——不是星門的冷光,是帶著麥香的暖光,裹著老隊長的笑聲:“穩住,小子,這是咱獵戶座的‘根’。”
星門的裂痕在光芒中一寸寸愈合,紫黑色紋路被淡金色代碼流吞噬。林野看見老隊長的影像站在星門的另一端,沖他比了個“回家”的手勢。而他最后聽見的,是逃生艙里傳來的、孩子的笑聲——和當年老隊長在訓練艙哄哭鼻子新兵時的聲音一模一樣。
當林野帶著星芒石返回基地時,發現難民星的孩子們正圍著蕭刻聽故事。蕭刻的奧特裝甲光里飄著星花,孩子們的笑聲裹著星麥香,把基地的走廊染得暖烘烘的。
“老韓當年說,星門的裂痕其實是宇宙的‘傷口’,”蕭刻把星花往小姑娘辮子里別,“而獵戶座的人,就是專門縫補傷口的針腳。”
林野摸了摸頸側的舊疤,突然發現星芒石的光正在疤下流轉,像老隊長當年拍他肩膀時留下的溫度。通訊器又震了,是老隊長的定時郵件,這次的附件是段加密視頻:“小子,星芒石的光能維持三個月,之后……得靠你們自己發光了。”
窗外的宇宙里,星門的裂痕已經變成了一道銀邊,像老隊長當年在訓練艙畫的銀河。林野把星芒石放進基地的能源核心,淡金色的光順著管道蔓延,所到之處,速食營養液的塑料味都變成了星麥的甜香。
副駕駛突然指著操作屏喊:“隊長!難民星的星麥田開始發光了!”
林野趴在舷窗上看,星麥田的光像銀河落在了地上,孩子們舉著星花追著光跑,喊聲裹著風傳得很遠。蕭刻的奧特裝甲光裹著小姑娘的手,在田埂上畫了道淺藍的弧——像老隊長當年教他們開戰機時的軌跡。
“老韓說得對,”蕭刻把塊星麥糕往林野手里塞,“咱們獵戶座的人,不用當英雄——但得是別人的光。”
林野咬了口糕,甜香裹著麥香漫開。他摸了摸作戰服口袋,里面躺著老隊長的身份牌——這次不是星門的誘餌,是真的,牌面的光和星麥田的光連成了片,像老隊長當年拍他肩膀的溫度。
星芒石的淡金光流剛漫過戰機能源艙,林野的通訊器就彈出條加密信息——發信人欄顯示著“韓征”,時間戳卻是十年前的星門事故當天。
“隊長,這……”副駕駛的手指懸在解碼鍵上,指節泛白。
林野沒說話,指尖在操作屏上敲出老隊長教的“時間鎖密碼”——是他的生日加獵戶座的成立日,當年老隊長拍著他的背笑:“密碼就得是刻在骨頭里的東西,忘不掉。”
信息展開的瞬間,駕駛艙突然飄起星麥的碎粉——不是幻覺,是信息里嵌著的環境數據,混著老隊長的聲音,裹著十年前的風:“小子,當你看見這條信息時,星門的裂痕該到收口的時候了。記住,別信聯盟的‘修復方案’,他們想把裂痕改成暗物質通道。”
林野的后頸突然貼在艙壁上——戰機正穿過星門愈合時的能量亂流,顛簸得像當年老隊長帶他在訓練艙里練的“失重模擬”。他盯著操作屏上的聯盟實時通訊,果然跳出條指令:“即刻將星芒石移交后勤部,由聯盟專員處理。”
“拒絕。”林野把指令框拖進了黑名單,指尖的星芒石粉末突然發燙,“老隊長早知道他們會來搶。”
副駕駛突然指著貨艙方向喊:“隊長!逃生艙在晃!”
貨艙的燈忽明忽暗,逃生艙的艙門正被一股暗力往外拽——不是星門的余波,是聯盟派來的隱形戰機,正用牽引光束拉拽。林野猛地推滿操縱桿,戰機像支離弦的箭往星門的反方向沖,老隊長的聲音又在通訊器里響起來:“星門附近的能量層能屏蔽隱形信號,往銀河道飛,那里有咱的老伙計。”
“老伙計?”副駕駛的疑惑剛出口,雷達屏突然跳出個熟悉的信號——是艘銹跡斑斑的貨運艦,艦身畫著歪歪扭扭的獵戶座徽章,那是十年前跟著老隊長執行過任務的“老黃牛號”。
“是趙叔的船!”林野的眼睛亮了,“當年老隊長把他從叛軍手里救出來,他說欠咱獵戶座一條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