鄒遠有些錯愣地凝著他。
這是將顧二夫人視作自己人了?
看來這一夜,收獲頗豐啊。
仿佛察覺到他眼底的調侃,顧謹年板起臉,“她拿走了玄墨符,而且,此事她是受害者,有如此要求也不過分?!?/p>
鄒遠從善如流頷首,壓在枕間的嘴角擒著一絲笑意,“當然的,應該的?!?/p>
這未來大皇子妃可真厲害。
還沒進門,就讓向來不近女色的鐵血將軍一次又一次為她破戒。
忽然,他想起一件事,“對了,貴妃壽宴到了,咱們也收到帖子,依皇后娘娘那意思,主子還是暫時別去了?!?/p>
顧謹年剛成為“宋詡”沒多久,越是人多眼雜的地方,越容易露出馬腳。
聞言,顧謹年眉眼微沉。
不知不覺想起清風苑內,沈星染主動答應與顧津元一同出席壽宴時,女子眸底的算計和顧津元臉上的得意。
直覺告訴他,這場壽宴,不會是普通的壽宴。
“貴妃四十大壽這般重要的日子,我身為皇長子,豈能缺席?”
……
此次壽辰,慶帝命秦王風光大辦,以示恩寵。
朝中眾臣仿佛聞到不一般的風向,紛紛盛裝赴宴,顧家人幾乎傾巢出動。
數輛馬車轱轆出了府門,陳嬤嬤還在清點賀禮,檢查隨侍奴仆的著裝。
“都檢查清楚了,賀禮放在哪個位置,千萬不能疏漏,否則上頭怪罪下來,一層皮可都不夠剝的!”
每次有宴,顧家所送的賀禮皆由沈星染準備,陳氏對她所選的禮物很是放心,畢竟她向來出手闊綽,送出來的東西價值不菲,從來沒落過寧遠侯府的面子。
婢女蘭茵立在車簾外恭聲道,“嬤嬤放心,都放好了?!?/p>
陳嬤嬤總算安心離開,可一番折騰下來,他們的馬車也落在最后。
當他們正要出發時,突然有一個小身影沖過來攔住馬車。
顧芯打扮精致,一身鎏金錦裁制的長裙襯得她矜貴無比。
她雙手叉腰,滿臉怒容道,“我不過回去換了雙繡鞋晚些,沈蕊初她們居然丟下我,快停下,我要上車!”
蘭茵和車夫互視一眼,拉開車簾,“小姐快上來,再晚就追不上他們了。”
給他們十個膽子,他們也不敢丟下大小姐不管呀。
顧芯鉆進車里,趁蘭茵不被,她扒下一只耳墜朝車窗外快速扔出去。
“蘭茵姐姐,我的珍珠耳墜掉了一只,勞您下車幫我找找吧?”
蘭茵看著外頭的太陽,面露為難,可還是下車了。